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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代美育直面理论与实践问题 |
美育问题意识与文化书法自信
王岳川
内容提要：本文从美育列为国家战略角度出发，理性分析当代美育问题和问题意识，寻绎美育新时代之共识。在对北京大学百年美育反思中，考察从蔡元培“美育代宗教”，到当代文化书法坚持大美大雅大格局的文化自信和精神历险。强调新时代书法不能为稻粱谋，而应该成为审美文化软实力的重要形态，这对重建“汉字文化圈”及其文化安全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当代美育；问题意识；文化书法；大美大雅；汉字文化圈；审美文化安全
引言
美育为什么在今天提出来？而且成为国策？有人说，美育很早就有。确乎如此。但是作为国家的全民教育国策，是21世纪的事情。 《国歌》第一句是“起来”。有人跪西方列强太久站不起来。人们之所以看西方高大，是因为他自己仍然跪着！新时代国家要求中国人民：毛主席说中国人民站起来了！邓小平同志说中国人民富起来！习近平同志说中国人民强起来！中央展望两个一百年：中国人民美起来！说明中国正从物质丰富到精神提升。我们从一穷二白到注重文化审美价值，回望我们走过的艰难历程，不由感慨万千。 但是一些欧美高官唯恐天下不乱，西方不允许不乐意中国崛起中国强起来，唯恐中国太美太强动摇他们的霸主地位，一定要把中国搞弱，甚至要“打回石器时代”。看看：蓬佩奥——前美国中情相前国务卿：“我们撒谎，我们欺骗，我们偷窃。我们有专门的课程教这个。这是美国探索进取荣耀的体现。”罗伯特·戴利（Robert Daly）——美国前驻华外交官、基辛格中美关系研究所主任：“美国须确保没有竞争对手，即使中国对我们言听计从，我们仍要限制中国的发展。因为我们不想有竞争对手，哪怕中国重新陷入贫困，也在所不惜。”多么可耻的强盗逻辑——我强你弱，我富你贫，这就是美国的强盗逻辑。洪博培——美国前驻华大使：“利用好中国年轻网民搞垮中国。诸如此类可以助力扳倒中国。”中国强调“人类命运共同体”，强调“四海之内皆兄弟”，他们却如此明目张胆地为西方中心霸权张本。 树欲静而风不止！从“强起来”到“美起来”仍然道路艰险，任重道远！曾参说：“吾日三省吾身”。曾参、颜回们每日反省多次，我们100年反省一次行不行？在我看来，中国大国形象包含四重形象：经济形象、政治形象、军事形象、文化形象。中国形象中的经济形象是辉煌的，政治形象正在赢得越来越多的国家信任，军事形象也正在崛起和获得认同，但是文化形象却处于不利之境。甚至可以说文化形象尚乏善可陈。什么原因？在于我们的文化软实力弱。所以小平同志才要求“两手都要硬”。大幅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建立中国文化战略话语，强化东方强国的文化软实力，迫在眉睫！ 有人说，文化不重要，关键是经济好，军事强就行。我们来看看历史。历史上用霸权立国的秦始皇在位十四年死，王莽在位十四年死，隋炀帝在位十四年死（隋朝三十七年亡国）。为什么短命而不能长久？再看看历史上重文化的年代。历史上用文化治国：周约800年，汉约400年，唐、宋、明、清各约300年左右。漫长的社会历史已然证明，逞霸权者短命而亡，用文化者长治久安。
当今文化界，文化和书法之美缺乏普遍认同。有些人说西方艺术系列中有建筑、音乐、戏剧、美术、雕塑、舞蹈等，唯独没书法。所以把中国书法赶出中国高等院校，赶出中小学美育体系。这就是近几十年来中国书法美育缺席的现状。长期以来将书法置之美术之下的二级学科，使书法的人文特性、文字属性、国学内容埋没不闻。如今国务院学位办将书法升为与美术同级的一级学科，彻底摆脱了美术的依附身份，成为人文学科中能够大力弘扬中华汉字文化，中华国学文化，中华精神文化的佼佼者，可谓大势所趋，大快人心。 历史上文人学者热爱书法，他们以学术专业、国学著称于世，书法只不过是其文化学术之余兴，不以书法为生的文化书法家，其作品价值很高。同时他们是国学人文学科的顶级学者大师，他们的人格节操高标足为后世表率，其“立言不朽”已被历史永远地载入史册！百年树人，文化如陈酒需要长久陶养，那些急功近利没有学问学养者，怎么能尊贵呢？本来就是一凡夫俗子，怎么能成为精神导师呢？中华民族早就列出“立言不朽”为“三不朽”之一。而那些诋毁文人学者的人，将被历史所抛弃。正可谓：“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北大蔡元培校长在1917年成立“书法研究会”，沈尹默担纲会长；成立“画法研究会”，徐悲鸿成为大名家；成立“音乐传习所”刘天华成为音乐界的二胡大师。事实上，北大在一个世纪之前就将书法、美术、音乐三大艺术美育，纳入现代高等院校教学研究体系，并培养了一批中华民族艺术大师。百年北大历届老校长书法难得一见，最早京师大学堂管学大臣（即现在的校长）。细看孙家鼐（京师大学堂管学大臣）、许景澄（京师大学堂管学大臣）、张百熙（京师大学堂管学大臣）的作品，中正平和，传统书法功力深厚。而北大严复校长、蔡元培校长、蒋梦麟校长、胡适校长、马寅初校长等的书法也颇有大家气象，20世纪初学者书法高手很多：康有为、罗振玉、梁启超、王国维、鲁迅等人的书法作品已经被书法界认可为大家之作。可见，书法是美育的重镇，任何诋毁书法和文化的关联，强调书法和俗怪荒诞的关系的做法，都是不得人心的。
问题二：西化倾向问题与揭露西方“伪史” 有人一谈美育，就说是德国席勒十八世纪创造的，是古希腊柏拉图奠定的，似乎中国思想界与美育无缘。近代以来，西方一直在质疑中国古代历史，国内“疑古派”虚无主义指认先秦众多文献为伪书，有人甚至胡说“大禹是条虫”，“老子不存在”等等，不一而足。当代西方一些人批驳中国“夏商周断代工程”作假，否定中国夏朝的存在。为什么总是被西方质疑中国的考古和历史，为什么西方对中国文化源头大加怀疑并彻底否定，甚至对中国传统思想文化以及书法、京剧、古琴等加以贬低，导致国人难以掩饰的文化自卑。我们却似乎没有能力质疑西方，甚至没有想到去质疑西方和揭底西方？ 事实表明，古代西方“作伪”，现代西方“塑丑”，当代西方“凌霸”！必须坚决破除书法界对西方现代派后现代派强烈的自我迷恋和自我贬损恶搞，必须对西方霸权加以彻底清理揭底。弄清楚古典西方、现代西方、后现代西方究竟是什么逻辑形态，成为怎样的错综复杂的问题矛盾谎言交织体。 其实，西方学者已然开始质疑西方作伪的历史，并成果相当丰富：萨义德著《东方主义》（1978）、马丁·贝尔纳著《黑色雅典娜》（1987）、布劳特著《殖民者的世界模式：地理传播主义与欧洲中心主义史观》（1993）、贡德·弗兰克著《白银资本》 （1998）、约翰·霍布斯著《西方文明的东方起源》（2004）等，新著不断推出，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西方伪造史可举几例：法国思想家伏尔泰（1694—1778）在其《风俗论》中尖锐指出：“我们应该常常记住：500年前的时候（1250年），不管是在欧洲北部，在德意志，还是法兰西，几乎没有人知道如何写字……。我们自己的风俗变化无常，却没有经过‘文字化’的改进，直到这以前的450年间仍是如此。这充分地告诉我们，我们的文字技术是多么差”。伏尔泰居然坦诚地说：整个西方不知道怎么写字，因为其文字尚未完全定型，远未成熟，直到这以前的450年仍是如此。这确凿无疑地告诉我们，西方的文字表达是多么差。伏尔泰《风俗论》强调：“这些历史著作中赤裸裸的谎言比比皆是，我们怎能接受？这些历史著作中不断说到围攻城市和堡垒，其实这些城市和堡垒并不存在。……总之，有关这些时期的细节都是一些无稽之谈，而且都是令人厌恶的无稽之谈。” 伏尔泰揭露西方历史著作充满“赤裸裸的谎言”造假的愤怒，已经溢于言表，促使我们有理由质疑古希腊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撰写诸多等身著作的可能性：我们知道，前些年出版《柏拉图全集》四本大著，总字数100多万字。而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亚里士多德全集》十卷本，总字数300多万字。请问：与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几乎同时代的孔子及其弟子所对话集《论语》仅仅只有1万多字，曾参《大学》只有1700字，子思《中庸》只有3500字，而孟子《孟子》也不到2万字。“四书”加起来还不到4万字。为什么与他们几乎同时代的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能写出百倍于同代中国哲人的著作？尤其值得怀疑的是：“亚里士多德，活了62岁，一生写了400—1000部科学巨著；从20岁开始写，平均每隔数天就要写一部巨著出来；这些科学巨著是跨学科、跨领域各不相干的科技理论；依据当时的科研条件，这样的科研成果高产状态，即便在拥有先进实验设备、人员条件的现代实验室里，也是难以实现的”。①学者程碧波《以埃及旧地图研究尼罗河三角洲的演化与史实辨析》告诉我们：“亚里士多德、柏拉图、苏格拉底应断代为1300年以后”。②换言之，西方在距今600多年前，也就是公元1300-1400年后，相当于中国元末明初，一些传教士有组织地狂热地集体伪造撰著了所谓的诗学、哲学、修辞学、天文学、法学……，尔后归功于某一个所谓的古希腊学者。 中国儒学著作谈论话题非常集中，以《四书》为例：孔子讲“仁学”；孟子讲“仁义”；《大学》讲：“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的三纲八目；《中庸》讲中庸与诚：“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等，所论皆为一个中心论域。③而“古希腊”的个人著作范围涉猎之宽，包括政治学、经济学、法学、哲学、修辞学、诗学、天文学、地理学、逻辑学等等。这或许是虚构的“上古百科全书”吧？ 最近，通过中外学者的努力发掘考辨，普遍认为，一大批狂热的传教士在文艺复兴时期，从中国翻译了很多书传往西方，诸如先秦《四书》，元代王祯（1271—1368）《农书》，《二十四史》中的纪年和各类年表等，数不胜数。西方从来没有官修历史的传统，通过中国编年史立刻知道了历史刻度，感觉到了自身无历史记载的落后文化之危险，于是教会有组织地开始传教士大规模集体作伪。1600年前后，法国神职人员约瑟夫·斯卡利杰（1540—1609）到荷兰莱顿研究中国历史编年，并以中国历史编年为参照，草拟了一套西方历史编年（圣经编年），斯卡利杰的《时间校正篇》和《年代学宝典》，奠定了今天西方历史编年的基础。 难道我们不可以问一声：请问当纸还没有在汉代发明并远未传到西方时，古希腊人是用什么书写工具写出如此浩瀚的著作？为什么殷商甲骨文传到战国竹简、木牍、帛书、石鼓、麻布纸，直到汉代纸张发明一直有序传递下来，而西方居然在同时代纸没有发明的情况下，甚至伏尔泰说离古希腊1200年之后的公元13世纪，西方甚至连文字都可能没有的情况下，公元前的4世纪“古”希腊时却能写出300万字呢？常识告诉我们：希腊人是用什么纸写的？据作伪者说是用“羊皮”写的，300多万“文字”（什么文？）写在羊皮上，需要大约一整列火车的羊皮，实属绝无可能的天文数字，而且历史上为什么没有任何可靠的史实记载？纸张是中国汉代才传向西方，直到宋朝才真正传到西方。而18世纪大量作伪的“莎草纸”寿命并不长。用什么笔写？西人19世纪20世纪还用的是鹅毛笔。是用什么墨水写？可看看1776年的美国《独立宣言》，仅仅200多年字迹就已模糊不堪。我们难道不应该反省自己的文化，多一点文化自尊吗？ 如今，除了已有众多的西方学者质疑希腊伪史以外，中国学者对这些伪造历史进行了深入考察辨析，其中何新著《希腊伪史考》（2013年版），④何新著《希腊伪史续考》（2015年版），⑤董并生著《虚构的古希腊文明》（2015年版），⑥诸玄识《虚构的西方文明史》（2017年版），⑦黄河清主编《欧洲文明史察疑》（2021年版），⑧大多不畏西方霸权，考辨考证，坚持揭露西方伪史。这方面问题将另文详论。 国人还应该站在西方人立场攻击自己国家的国学和文字书写的书法吗？还应该站在西方伪造历史虚假地基上攻击自己国家的美学美育艺术吗？！
问题三：有人言必称西方而无视中国美育观 说起美学美育言必称西方，说是西方在十八世纪五十年代鲍姆嘉通建立“美学”学科体系之后，由席勒提出来“美育”。甚至康德、黑格尔美育……殊不知在中国很早的上古时代，就有周公“治礼作乐”的美育实践和美育观念——“六年制礼作乐”（《尚书大传》）。礼乐之“礼”是伦理道德的社会规范，“乐”包括诗、歌、舞在内的综合体艺术，是一个人成长的人格综合体。殷商国学有礼、乐、射、御“四教”，“乐教”已开始成为主要教学内容。还有“六艺”：礼、乐、书、数、射、御。要写书法、射箭、驾车等，可谓德智体美劳皆备。《礼记·王制》说：“春秋教以礼乐，冬夏教以诗书”，到了“六经”：诗、书、礼、易、乐、春秋，更是重视诗乐美育。可以说，中华民族至少在2500年前，就已是重视美育之国，强调美育理论和实践，并认为艺术美育的核心意义在于人与文化之“和”。 到春秋末期的孔子，把教育从国家政治生活中独立出来，创立了古代私学教育体系。他以“六艺”——礼、乐、书、数、射、御教授弟子。乐，实际上就是专门的美育课。孔子结合音乐、诗歌、舞蹈等艺术部类落实其宏大的美育思想，奠定了中国古代美育的思想基础，并在两千年的封建社会中形成有体系的中国美育传统。我们注意到，《论语》共有论509条，其中关于教育尤其是美育的言述共计333条，几乎是《论语》一大半，涉及美育本质、目的、内容、形式、方法、途径、功能、标准等重要问题，可谓相当注重美育，并将之同德、智、体结合起来。《论语·述而》：“子以四教，文行忠信”。《礼记·王制》：“乐正崇四术，立四教，顺先王诗、书、礼、乐以造士”。“四教”科目中排位第一“文”，可不能望文生义理解为一般的文学，而是深邃地指向文字、文学、艺术、文章、文采、文献、学术、礼仪、制度、典籍等。而孔子《论语·泰伯》说：“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强调人格的圆满、完成、完善，有赖于乐的感化鼓舞之效，使整体人格在黄钟大吕音乐鸣奏中升华完成。 百年前中国“现代美育蓝图”由北京大学蔡元培校长提出。1917年在北京神州学会上蔡校长演讲：“以后社会文化日渐进步，科学日趋发达，现代人根据科学知识寻求解答，不再以宗教为知识。文艺复兴后，随着历史的发展，各种美术渐离宗教而尚人文”。蔡校长提出：“以美育代宗教”，“陶养吾人之感情，使有高尚纯洁之习惯，而使人我之见、利己损人之思念，以渐消沮者也”。但自蔡元培先生在一个世纪以前提出“美育”的理念之后，百年中国，长期处于战乱、政权更迭与长期经济建设进程中，国家的发展目标首先是解决民族独立、国家安定、人民温饱，美育教育有心无力。 进入21世纪，尤其是进入新时期以来，随着中国国力日盛，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仓廪足而知礼仪”的时代已然来临。人类的发展最初是刚脱离动物的“自然人”，在社会关系总和中逐渐成为“社会人”，最终理想境界是“审美人”！可以说，下个百年到来之际，美育教育为国民以身心健康和美丽精神走向未来的时代即将来临！
问题四：美育空头理论易而门类艺术实践难 王国维说：“美育者，与智育相辅而行，以图德育之完成者也”。梁启超说：“美育者，一面使人之感情发达”，而“各种美术之中，以写字为最高”。冯友兰说：“书法评论的标准，不在于用笔、用墨、布局等技术问题，而在于气韵的雅俗。如果气韵雅，虽然技术方面还有些问题，那是可以救药的。如果气韵俗，即使在技术方面没有问题，也不是好书法，而且这些弊病是不可救药的”。可谓慧者之论！ 广义美育很宽泛，但学校美育实施主要在文艺美学和艺术美育落实上。可看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全面加强和改进新时代学校美育工作的意见》：以美育人、以美化人、以美培元，把美育纳入各级各类学校人才培养全过程，贯穿学校教育各学段，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学校美育课程以艺术课程为主体，主要包括音乐、美术、书法、舞蹈、戏剧、戏曲、影视等艺术课程。看来，“成于乐”之后，书法成了美育之重要领域。 教育部指出：学前教育、小学教育、高中教育、职业教育、大学教育甚至研究生教育等五项教育有明确的规定：一，学前教育要适合幼儿身心的艺术活动；二， 中学小学教育要出现音乐、书法、美术的课程；三，高中开设多元化的艺术专门课程；四，职业教育中美育书法要进入考试；五，高等教育要以中国传统文化继承发展和艺术经典教育为主要内容，而且要进行学分管制，必须修满艺术课程2学分才能毕业。至于将美学艺术学科纳入研究生，包括硕士、博士的公共教育体系也要逐渐完善。 可以说，从幼儿三岁到博士30几岁，“国策”都做了具体规定。而一些行政部门和教学单位仅仅表态要抓美育，至于如何落实则没有下文。在我看来，当务之急需要尽快在各年级开设诸多艺术美育课程——音乐、美术、书法、舞蹈、戏剧、戏曲、影视等逐步展开。而开设各门艺术课程必须落到实处，不能空谈理论，而要进入到书法、音乐、美术、舞蹈、戏剧等等具体的教学环节中去，发现学生们掌握某一门艺术遇到的难点疑点问题，拿出具体的攻克手段和方法。不能空论美育而艺术无落，不能让艺术教育变成一纸空文，空有美育宏论，而让具体艺术教学终难落实。
问题五：一些美学从业者美丑不辨 其一，有些美学美育从业人员自以为是专家，藐视美育，居然鼓吹“丑育”，认为“美育”不是教学生欣赏美，而是要欣赏丑美术……真可谓丧失立场，美丑颠倒。持客观态度的邱曙东《丑书及其意涵辨析》中说：“试着给当下的‘丑书’初步下一个定义。所谓‘丑书’，是指当今包括业界精英在内的一切书者借书法之名，采取诸如吼书、射书、乱书、江湖杂耍、胡乱作势等庸俗书写行为，呈现出包括但不限于摧毁汉字符号结构特征，使得汉字笔画扭曲、破损、离散和混乱，或者完全脱离汉字符号结构的点线和碎块墨迹堆积的一切书写效果，而且这种书写行为和效果给人们带来的审美观感，均表现为丑陋、不适甚至厌恶。相对于现代以前的书法史上的‘丑书’来说，当今时代的‘丑书’才是真正的丑书”。⑨人们可以看到一些所谓书法大展，其实是曾经嚣张年代的“大字报笔墨展”。而一些恶心丑陋的字纳入电脑字库，影响青少年，恶不可赦。应该警惕“丑”的横行霸道，比之恶势力更具有时代精神伤害性。对此，李更盛《中国古代丑学思想简论》认为“丑”：“一是形式拙劣，如矮小、皱曲、粗糙、枯槁、污浊、不匀称、不流畅等”，“二是本质（内容）上的丑恶，则可能给社会带来深刻的危害，如暴虐、恶毒、贪婪、虚伪、不道德等。”⑩这些看法实在值得美育工作者重视。多年前有一天，我去见季羡林先生，谈到最近媒体频频出现丑怪字、脏乱俗的字。他说我一看到这样的东西，就仿佛看见了“文革”黑压压的大字报！真可谓一针见血！ 其二，有人说，审美不仅仅审美，需要审丑审怪。这有点“西方现代后现代丑学”追随者的味道。确实，当代审美范畴空前扩大，过去是“美”“优雅”“和谐”，今天却可以有“荒诞”“黑色幽默”“百色写作”“丑陋”“恶心”等。借用光谱学来说，过去主要是红黄色暖色调倾向，而今已经有诸多阴暗的冷色调出现。从负面来看，这些冷色调如果成为主色调，那么人性良知和神性光辉就有可能被掩盖。作为美育从业者，更应该关注审美“主流之美”（优美、壮美、崇高美、悲剧美、古雅美等），而不是变态地为丑张本，而剑走偏锋走向“偏流之恶”（荒诞、怪异、丑陋、恶心）。蔡元培老校长“以美育代宗教”在今天书法界之所以难以落实，是一些从业人员忘记了美学美育培根固本之“根本”。 其三，更进一步看，有的美育从业者是言语的高手，行动的矮子。一些搞美育的专家在艺术上十分外行。美育主要是艺术教育，对艺术门外汉而言，知行断裂，理论实践脱节，说起理论来云山雾罩头头是道，提笔书法茫然无知，看画走眼献丑，谈音乐五音不全。于是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不知其丑，不明其美，以恶心为有趣，以丑怪为挑衅。《庄子·山木》说：“阳子之宋，宿于逆旅。逆旅人有妾二人，其一人美，其一人恶，恶者贵而美者贱。阳子问其故，逆旅小子对曰：‘其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也；其恶者自恶，吾不知其恶也。’”店主人回答令人醒悟：“那丑陋的自感丑，但是我却不觉得她丑。”现在却是“那丑陋的不知其丑，却自吹自擂自以为美”——实为真丑！ 其四，当代一些书家以西人与日人为崇拜对象。鼓吹日本“少字数”多么好，吹捧西方后现代的装置艺术、行为艺术、拼贴艺术、概念艺术、后现代性艺术多么时髦时尚。中国书法不应以这样的二手“西化形象”出现在当今世界！今日种种书法实验进入一个尴尬的非文化境地，何时或能以何种方式达到“书法文化突围”？盲目跟风，一些书法水墨淋漓夹杂狂怪线条到处飞舞。他们的原则就是：你写优美的，我就写恶心丑陋的；你写典雅的，我就写嬉皮式搞笑的；你坚持书法的正大气象，我就专搞与中国传统命脉相违背丑脏泛滥的东西。……其实这种冲天牛劲和西方大量财团乃至国内拍卖行的巨额资金操盘怂恿分不开，也和一些美术院校现代派系统紧跟西方美术后现代风大有干系。 其五，美盲众多，美丑不分，网爆迭起，水军汹涌。现实生活中，我们却看到一些影视肥皂剧和娱乐节目胡编乱造娱乐至死；一些影星制造一些花边新闻而形象受损。似乎美不再重要，美被恶俗丑怪所屏蔽。现在，国家空前强调美育的培根铸魂功能，进而提升到国家意志层面。如果培养的一代人有丰富的知识，却是知识发达的“美盲”：不懂审美、不懂艺术、不懂境界，遑论格调，这样的人当然不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人。
问题六：书法美育教材各自为体缺乏统一 书法教材花样百出，错误不少。有些人在教材里塞入私货，缺乏真正的美育高度。教学法缺乏统一，各自为政。甚至有些人将“三俗”纳入书法教学。 有学者提出很好的建议：亟须加强美育教师队伍建设，配齐配好美育教师。要把提高美育教师思想政治素质和职业道德水平摆在首要位置，探索高校实施公共艺术课特聘教授制度。尝试高校建立与中小学艺术教材编写和教师培训通道，建立中小学美育书法教授培训部，建立高校美育名师工作室，加大名校培训美育和书法老师工作。需要规划建设一批高质量美育慕课，扩大优质课程覆盖面。成立全国高校美育教学指导委员会，建设一批美育高端智库，重点研究大中小学美育课程和教材体系、教学规律和模式、考核评价标准、教师队伍建设等。 书法界除了要加大书法教育师资的培养力度，对在职教师进行书法知识的继续教育，壮大书法教育师资队伍以外，当务之急是编写通用系列书法教材，出台书法课程标准和考试参考标准；利用新媒体信息化手段制作高水平书法应试软件，搭建专业信息平台。这些无疑是21世纪中国书法教育健康发展的重要内容。 我认为，书法教材和考试教材在整个美育系统中可谓重中之重。北大书法所致力于书法教材和美育教材的编写出版。因为，教材是教育方针的集中体现，是美育艺术学科定位和课程目标的确定。北大书法所成立近20年来，大量出版大中小学书法教材，进行中小学书法教师学生培训。除此之外，书法所出版高水平的书法专著：《中国书法文化大观》《中国书法美学》《中国书法境界》《中国书法美学立场》《书法身份》《中国书法简史》《中国书法理论史》《文化与书法》《文化书法论集》《文化书法》等40部，出版书法教材50余部。共出版近百部书法研究著作和教材，得到学术界一致好评。
问题七：美育书法教师缺口大 数据表明：全国艺术美育教师缺口巨大，急迫需要三、四百万教师。而全国有2.1亿中小学生，大概全国缺300万美育艺术类教师。按目前按部就班少量培养，估计二十年也很难改变现状，必须用新思维在大格局上重新思考这一问题。多年来，北大书法所分别招研究生4届和精英班3届，每届各约60-70人，共计450余人除此之外，还招收了100多位书法博士硕士，100多位访问学者，经过正规系统的学习，这500多人才将为中国书法界输送一股强大的力量。但是我们感到仍然远不够，甚至有远水解不了近渴之感，还需要拓展思路，大规模地培养中小学美育和书法教师。 各高校亟需大量培养培训艺术类教师，高校举办书法进修班、美学美育师资班，应该着重大量培训书法和美育中小学老师，否则很难落实教育部规定：到2022年学校美育课程全面开齐开足，资源配置不断优化，评价体系逐步健全。到2035年，基本形成全覆盖、多样化、高质量的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化学校美育体系。对政策落实不到位、学生艺术素质测评合格率持续下降的地方政府、教育行政部门和学校负责人，依规依法予以问责。
问题八：高考指挥棒中美育边缘化 高考指挥棒使得主课陷入题海战术，而美育课却日益边缘化，美育和其他艺术课程几乎形同虚设。有些学校和家长迫于学生的学业压力，让不进入高考中考的美育艺术类靠边站。甚至有些学校为了赶进度提高升学率，任意挤占美育课程时间。学生们花很多时间仍然围绕主科数理化英语等做题，而美的教育落入虚空，有名无实。 当务之急是改革高考内容，在高考语文考试中增加书法美育的内容，使学生摒弃考试偏科的功利心，让智育与美育协同共生，成为广大学生健康美好成长多元教育地基。一些教师领导和家长认为美育没什么用，艺术就是蹦蹦跳跳弹弹琴写写字，这种看法是错误的。美育看似无用有大用，美育的重要性在于：伸展学生审美想象力，提升思维创造力，引导学生正确健康的艺术感知能力与审美情趣，形成饱满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幸福观。 近些年来，社会关注书法文化进入中小学课堂，逐步成为社会共识。国学与书法引起人们普遍重视，社会各界更为关注书法、强调书法进课堂。中小学生是祖国的未来。在中央大力强调和推进中国文化的新时代，如何在中小学生中，使书法走入课堂为同学们所喜闻乐见，进而爱上和传承书法文化，如何使广大学生从书法中汲取传统文化的营养，使新一代能够在大国崛起中学习并提升中国书法精神，已然成为当代教育重中之重之问题。
问题九：搞技巧主义削弱美育大格局 某些从事书法教学人员玩技巧将书法美术化，并通过各种办班讲座、书法展出、书法夏令营等，大规模将俗字私货塞入各高校和中小学，影响恶劣。书法当然讲求技巧的教学和作用，诸如笔法，字法，墨法，章法之类，以及楷书写法，隶书写法，篆书写法，行书写法，草书写法，临摹法，创作法，用墨法等等。但是技法并不是书法的全部，技法只是书法的基础。在技法基础上还要扩大学生对书法经典的体验，对书法大家生命书写故事的感同身受，对文字的正确认识和书写，对诗词曲赋正确地理解和欣赏，将其转变为变书法书写的内容。随着书写经、史、子、集国学内容拓展，完整地展现书法历史和人文想象空间。在书法与精神生命的互动中，使学生面对高级审美价值的优秀书法作品时，产生层出不穷，奇丽瑰美，生机勃勃，千姿百态的美感体验，提升人的整体精神境界。 某些书法从业者玩技巧主义，把书法丰厚的国学文化内容砍掉，将书法深厚的历史脉络去掉，只剩下一堆零散的炫技。在当今西方社会影响人类美丑混淆、日益俗化的大众审美缺失中，北大坚定地推行汉字与美育、国学与美育、书法与美育、诗词与美育、音乐与美育的大文化美育战略。大国有国学、国策、国文、国乐、国画，应不应该有“国书”呢？书法应该提到“大国书法”的高度，而不是一些某些人的“个人稻粱谋”。今天的中国处于重要的文化战略阶段，再也不可以把书法弄成某些人掌控话语权力和山头主义。书法应该成为与国学、国文、国乐、国画、国策相一致的“国书”！ 抵制技术主义炫技主义最好的办法，是把中华优秀国学文化教育作为学校美育培根铸魂的基础，弘扬中华美育精神，在传统经典书法的提炼、转化、融合上下功夫，让广大青年学生在经典书法的学习过程中，了解中华国学变迁，触摸中华文化脉络，汲取中华艺术美学的精髓。鲁迅认为：中国文字有“三美”，即“义美”“音美”和“形美”。书法将“形美”（书法形式美）与“义美”（进步与健康的文字内容）二者珠联璧合，使欣赏者在审美过程中获得思想教育，沉浸在艺术的美感享受之中。善莫大焉！
问题十：亟需形成书法美育培根铸灵的新时代共识 教育部近年来强调书法进入中小学课堂，最近又提出在中高考中增加书法考试内容。美育是固本工程，铸魂工程，打底色工程；而有人却背道而驰，认为书法就是写字、游戏、笔墨玩玩……。仔细观察，这些不辨美丑的错误认识，离教育部“固本铸魂工程，打底色工程”相差甚远，可谓：书法美育认识高度不一，书法教育审美趣味不一，美育教学的方法和出发点不一，美育书法教学验收标准不一。 教育部强调：美育要丰富并拓展校园文化，包括书法、音乐、国画、戏曲、武术太极等。同时，办好四件事情，教材建设、校园文化建设、艺术研究、国际传播。与此相关，书法美育应着重培养学生以下诸能力： 1，培养审美情趣。美育的最终目的在于培养出具有优良审美情趣和正常审美能力的学生，使得学生能够通过系统科学的途径表达对美景美物等事物的心之所向。 2，促使想象力的发展，对于智力的提升也有帮助作用。美育能够培育学生对美的感知力，它是以激发学生智力和创造力的提升为诱发因素来促进学生对美的感受深度的。 3，人格个性良好发展，而不是片面发展。美是道德纯洁和精神丰富的强大源泉，无论是精神的引导还是理论的教育，美育都发挥着促进物质文明前进的益处。 4，辨别善恶美丑，让他们掌握评判各项事物好坏的基本能力，在规范学生个人的道德准则方面也有好处。从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到社会的行为规范，美育都能为其起到巩固作用。 办好四件事情——教材建设、校园文化建设、艺术研究、国际传播，殊为不易，需要美学美育研究者集体努力。在我看来，书法美育培根国学铸灵的新时代意义在于：通过美育，提升全国青少年人文审美素养；通过美育，培根铸魂让国人拥有文化自信；通过美育，让中华审美文化战胜怪诞低俗；通过美育，在大国崛起之中建设美丽中国。
二“文化书法”坚持大美大雅大格局
艺术只认可经典，时间只铭记精品。古今一切不尊重书法文化美的游戏之作都将成为历史笑柄。 法国著名哲学家艺术家熊秉明认为，“书法是中国文化核心的核心”。我为什么要将书法和国学联系起来，为什么非常赞成法国的哲学家艺术家熊秉明书法是中国文化核心的核心的看法，因为这个核心首要的是汉字，而我们是“汉字文化圈”。 书法第一个国学特征，是中国汉字特有的一种传统艺术。从广义上讲，书法是指语言符号的书写法则。换言之，书法是指按照文字特点及其涵义，以其书体笔法、结构和章法写字，使之成为富有典雅美感的艺术作品。中国的汉字书法为汉族独创的表现艺术，被誉为“无言的诗，无行的舞；无图的画，无声的乐”。中国的书法艺术开始于汉字的产生阶段，扬雄《法言》说：“言，心声也；书，心画也。声画形，君子小人见矣，声画者，君子小人之所以动乎情”。马宗霍《书林藻鉴》说：“声不能传于异地，留于异时，于是乎文字生。文字者，所以为意与声之迹。”因此，产生了文字。大体上说，书法的原初作品不是文字，而是一些刻画符号——象形文字或图画文字。汉字的刻画符号，首先出现在陶器上。最初的刻画符号只表示一个大概的混沌的概念，没有确切的含义。距今八千多年前，黄河流域出现了磁山、裴李岗文化，在裴李岗出土的手制陶瓷上，有较多的类文字符号。从夏商周，经过春秋战国，到秦汉王朝，二千多年的历史文化发展推动了书法艺术的发展成熟。这个时期内，各种书法体相继出现，有甲骨文、金文、石刻文、简帛朱墨手迹等，其中篆书、隶书、草书、行书、楷书等字体在数百种杂体的筛选淘汰中逐渐定型，于是，书法艺术开始了有序的发展。如果从殷代甲骨文开始算起的话，距今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 书法第二个国学特征，内容书写文言文的经、史、子、集。无论是“厚德载物”，还是“道法自然”，无论是“黄河之水天上来”，还是唐太宗写史《王羲之传论》，“心摹手追，惟王逸少乎，……其余区区者，不足观也”，都足见书法书写经、史、子、集的一以贯之。 书法第三个国学特征，书写人性的高远潇洒之美。刘熙载《艺概书概》说：“书，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如其人而已。”王羲之《兰亭序》文美字美，天下第一行书。我们应该弘扬中国书法的正脉，推崇“二王”的帖学，从而使中国的正脉书法成为当今具有主流地位的书法艺术，使中国书法保持优美、雅致、文质彬彬的审美风格。可以说，书法是全世界所有艺术中最干净的，小说有黄色的，电影有黄色的，美术有不洁的黄色，网络有一些不洁的充满了屏幕暴力和恶心的东西。唯独书法是正能量的，是最清洁的艺术。当然，有人妄图将西方后现代的丑怪恶心塞入中国书法，打着各种旗号污染书法之美，我想最终是不会得逞的。 书法第四个国学特征，代表中国文化的播撒全世界，是中国文化输出的重要方式。现在，全世界有100多个国家将中国的汉语列入他们的高考范围，全世界有1亿多人在学习中国的书法。我坚信，中国书法史和书法教育史一定会成为国际书法史和书法教育史，中国的书法一定走出国门，成为全世界各国文化人走近东方文化的审美爱好。 书法第五个国学特征，是“生态美学”书写东方审美趣味。写书法是“精神生态”美的存在方式，在修心养性道法自然中，书者能长寿：欧阳询活了85岁，柳公权活了88岁，文征明活了90岁。这种修为养性的艺术，使得人长寿的同时汉字风行天下，成为和西方可以对话新的语言和文字，这是中国恢复“汉字文化圈”的必由之路。我认为，学者可以不写书法，但是书家必须拥有文化。书法界不应该脱离文化。 中国书法与文字的关系属于本体性质的。8500多年前的河南贾湖刻划记事的符号为最早的文字，到7000年前的安徽双墩符号、6000年前的山东大汶口符号、5000年的浙江良渚刻符，到3500百年前再发展成为系统成熟的河南安阳甲骨文。商代变刻划为铸造，出现了金文。周人变典册为简牍，出现了书写。至春秋战国，在简牍布帛上书写促进了文字的进一步演变，草写、隶定、楷化一直发生，经秦汉魏晋南北朝，字形演变与字体演进基本完成，书写自觉的晋代到来成为书法自觉时代，至今已有一千七百年。因此在。给青年学生传授书法文化时，也使他们对中国文字篆隶行楷草的历史有清晰的认识。 将书法和培养人结合起来，将技法和内容结合起来，将大学和世界结合起来。北大文化书法教育的重要特点在于，能够打破那种专科院校单一的美术史、美术技法、美术理论、美术观念等方面的教学模式，而进入全球化时代的双科、多科乃至全科的训练，使书法研究生、博士生朝“双语精英”和文化艺术底蕴丰满的“学者型艺术家”方向努力。 书法与文化具有跨学科性质：书法与国学、书法与音乐、书法与绘画、书法与文学、书法与建筑、书法与舞蹈、书法与戏曲……。其中最重要的是书法与国学的关系。如今，国学内容体现在中小学语文课本诗词文等优秀篇章中，如何用书法审美形式表现出来，使中小学生在吟诵、欣赏、体味语文诗、词、文、赋的过程中，同时欣赏到书法篆、隶、行、草之美，反过来通过书写国学诗词文，加深对文学的诗意记忆和书法的美学感受，可谓殊为重要。 在当今国学热中，中小学语文课中的古代诗、词、文、赋的权重越来越重，分量难度逐年增加，语文考试国学分量也在加大。这种紧迫感和刚性需求，无疑有利于推进学生们对国学（包括文学和书法）的学习和深化。国学与书法在美育中整合，使得诗、词、文、赋予书法篆、隶、行、草在学生读与写中相遇，诗文呈现在书法里，书法表现在诗歌中，可谓合则双美，离则两伤。学生们通过书写熟悉的语文课文中的诗文，在“会心处不在远”的易于进入方式中，达到学习考试语文和书法的双重提升。 我们有必要弄清中国书法审美教育三套系统：美院系统、师范系统、综合性大学系统，各自具有不同的艺术和美学追求。 职业书法：一般来自美院系统，又称美术书法。因为“art”一词通常翻译为“美术”， 只有宽泛的意义上才译成“艺术”。其书法特征是追求形式设计感、强调书法是美术（art），追求视觉冲击力，与西方现代后现代美术思潮保持一致。注重书法技法操练，线条和章法有职业性的笔墨、笔法、技法，并以书法为生计，但限于文化地位和中西学识、国学水准欠佳，人文关怀精神维度不展，而一些人成为技法的反复炫技者。至于一些画家名人也写书法，因其人社会地位显赫，但书法法度不高，总体上未达到专业水准，最后走向孙过庭所说“凭附增价，身谢道衰”。 师范书法：强调“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在书法教育上尤其注重传统经典价值，精研三笔字（毛笔、硬笔、粉笔），要求学生学习书法以传承经典为上，是培养中小学书法师资的重要力量，为国家培养了大量的书法教学人才，其突出贡献有目共睹。 大学书法：古代称为文人书法，现代称为学者书法，如今提升为文化书法。一般为人文综合院校所重视。其美学特征为：重视文化历史性和广博性，强调文化内容对书法的重要意义，凸显书法大雅之美，反对低俗怪诞的书风。综合性大学书家大多以学术专业著称，书法是文化学术之余兴，他们大多是某些学科的顶级学者专家，如沈尹默、于右任、郭沫若、赵朴初、启功、饶宗颐、欧阳中石等。他们在学术文化和书法技法都到了专业水准以上，成为中国书法的文化中坚力量。 文化书法有鲜明的针对性：纠正西化主义、山头主义，小圈子主义，唯技术主义、唯美术主义，唯金钱主义等等。文化书法不屑于去争夺某些人和团体的书法地盘和谋生之所，而致力于中国书法大美走出国门，放眼世界各国的书法文化输出，尽力提升中国书法国际文化软实力。 文化书法在书法百家争鸣中坚持走正路。进而认为，以东晋羲献父子为标志，书法独立不羁的身份特征和美学原则正式确立。“以文入质”后形成隋代风貌，至唐代，经欧李虞褚与孙过庭、旭素、颜柳形成了唐人面目，入宋后经欧阳修及蔡、黄、米、苏变为尚意书风，再由赵构绵及杭州、浙东，演变为元代赵孟頫的一代风貌。明代有馆阁、吴门之盛，文、祝、董诸家相继崛起；至清初赵孟頫、董其昌之风盛行，乾隆以后碑学兴盛；近代以来先是西风东渐，后又欧风美雨。然明末以来，书法经历了转向、扩展、割裂、重建，至今日已是复杂纷纭。我们面对八千五百年文字史，面对一千七百年书法史，如何看清历史的正脉，如何看到将来的方向？ 大国书法应有更宽阔的文化眼光，更高迈的文化胸襟，更大的文化自信，而不是仅仅为高粱谋。《庄子·秋水》有一猫头鹰吃腐鼠而担心大鸟抢食的故事：“惠子相梁，庄子往见之。或谓惠子曰：‘庄子来，欲代子相。’于是惠子恐，搜于国中三日三夜。庄子往见之，曰：‘南方有鸟，其名为鹓鶵，子知之乎？夫鹓鶵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于是鸱得腐鼠，鹓鶵过之，仰而视之曰：‘吓！’今子欲以子之梁国而吓我邪？’”《史记·陈涉世家》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陈涉少时，尝与人佣耕，辍耕之垄上，怅恨久之，曰：‘苟富贵，勿相忘。’佣者笑而应曰：‘若为佣耕，何富贵也？’陈涉叹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这两个故事对书法界忙于低头捞金而从不看天者而言，可谓意味深长。 文化书法具有的国际眼光使其面向世界，走出去重塑东方文化身份和形象。中国书法艺术在世界上独树一帜，对东南亚各国尤其是日本、韩国、新加坡等国的书法和欧美现代派艺术产生过深刻影响，是世界文化艺术宝库中的奇葩。文化书法强调中国艺术的世界主义眼光，注重世界艺术大格局中必须有中国的位置，坚持展示中国的身份，标明中国的立场，把东方书法经验创化成为人类共同审美经验！ 文化书法标志着东方文化身份，坚持海外文化输出、文化论坛、海外展出三位一体。北大书法所十几年来召开国际书法会议和举办国际书法展数20余次（美国、英国、日本、韩国、马来西亚、新加坡乃至非洲等）；组织师生出访英国、德国、法国、美国、瑞士、捷克、印尼、古巴、牙买加、哥斯达黎加等国并举办书法展和书法文化讲座，传播中国文化和书法艺术。举办文化书法高峰论坛，组织师生国内各省书法展40余次（中国美术馆、中国军事博物馆、各省美术馆），广泛传播文化书法理念。文化书法注意到西方现代性改写中国文化身份阴谋，针对“后现代低俗化”书法泛滥和书法界出现的怪诞偏执症——书法无文化或书法反文化现象，努力提高学员鉴别、规避能力和国际眼光。 “文化书法”向海外传达中国文化“仁者爱人”的善意，表达中国面对西方霸权的一种坚贞不屈姿态，申述中国永远不会低下自己高贵的头的意志，强调国际文化上的平等互动和取长补短的“和合”精神。中国书法文化的浸染，使其具有鲜明的文化身份。当代书法家应该依靠自己辛勤的劳动获得自己的文化身份，摆正自己的位置放平自我的心思，中国书法文化复兴，在形式上应该重提经典的高度，通过线条的形式结构来构成当代和传统的新理念；在精神高度上有儒道释和自我创新的全新审美价值观。 孟子说：“五百年必有王者兴”，为什么不说二十年就兴一王呢？大师是不会密集出现的，他们是稀有资源，只有小人才会成批地涌出。中国艺术在艰难困苦和沉重之后仍有希望，将有待于中国一大批人文艺术知识分子艰苦卓绝地思考和勤奋地创作。海德格尔说“林中路”，有迷路、断路、绝路，捷径以及引诱之路。我认为，捷径是最遥远的路，其他都是残路，最终只有一条路能够到达“林中空地”，那就是——守正创新之正路！ 继古开今的文化书法重视当代人的美育诉求。美育并非单纯的以艺术技能为主的教育，而应是作用于人的情感和心灵的素养教育。书法应该以传播真美正能量为己任，书法不能当市场的奴隶，不应该沾上铜臭气，要抵制歪风邪气和随波逐流，不能低水平地自我重复。创作不能离开时代精神主流，不能热衷于写一些大众不认识的“天书”。书法家应该向自己的艺术极限挑战而达到高境界。现在爱好书法和从事书法艺术专业的人很多，但是缺乏真正的书法名师。一个优秀的书法名师一定是文化名师，一定是超脱俗气之君子。 北大书法所积极与教育部教育书画协会、文旅部书画考试中心、中国书协等各种正能量相协调联合，推进书法与美育在青少年中发扬光大，具体落实国家美育战略，承担多项国家重大项目，坚持高标准书法教材的编写推广，组织协调全国书法大展工作，共同确立书法考级标准，参与专家团评定国家重大项目，将专业知识和各部委权力运作结合起来，最大限度地推进书法的正能量。 文化书法教学理念：“回归经典，走进魏晋，守正创新，正大气象”。我认为一个能够广泛地影响世界的大国，一定是一个尊重经典、学习经典、传承经典的大国，是一个思想家辈出参与世界知识体系建构的知识生产中不断推出新的整体性思想体系的大国。更直接地说，是不再拼凑他国的思想文化的百衲衣，而是以中国经验中国元素建构的社会生活理念和生命价值观，成就自己文化形象的整体高度和阔度——必须在人类文化价值观上，拥有影响和引导这个世界前进的文化力量。 北大书法所“十六字书法教学理念”强调：北大书法教育要坚守书法的经典性，尤其要坚守“二王”的书法正脉及其美学精神。书法的“书”具有文字、书写、书籍三重含义。书（書）字上面一支“笔”，下面一个“曰”字，用笔说话的意思。你的书法身份是什么？你在家里写，代表自己；走进校园，代表大学；走出国门，代表中国更代表了中华民族。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文化书法的内含是从文字、经史子集、个人身份、国家立场中显示出来的文化重量。 回归经典，强调对经典的尊崇和虔敬；走进魏晋，强调对王羲之王献之大雅书法传统加以传承和弘扬；守正创新，“正”是文化正脉，创新是在正确传承经典基础上与时俱进出新；正大气象，分别为“正、大、气、象”四个极重要审美范畴所组成，确定文化书法弘扬崇高美的美学原则，以及典雅美的美学创作标准。 中国现在有3亿孩子在学书法，牵动着6亿父母的心，面对当下对优质书法教育资源的迫切需求，北大书法艺术研究所将拍摄100集教授临历代经典书法电视片和创作教学片，以当代多维度新媒体全景展示方式，立体展现十六字教学理念下的文化书法实践。毫无疑问，在中国文化复兴的新时代，文化书法将自强不息，有所作为，排除万难，坚定地走向“致敬经典”的文化书法大道。 文化书法注重国学经史子集内容，大美大雅的美学品格。书法是汉字历史和人文意味的审美体现，是经、史、子、集的意义承担，促成中国书法文化的复兴，书法是中外文化交流的重要使者，全世界学习汉语的人已经达到一亿多人。这是一个重要的中国文化世界化的节点。 书法美并不神秘，它就在我们每个人的身边。书法理论也不神秘，它是对书法实践经验的提升与总结。对于大众而言，书法美育理论有助于人们判断当今美学思潮正负面价值，识别真假书法家，辨别一件书法作品是否有审美价值还是反审美价值。 文化书法鼓励大众在书法欣赏后，收藏有家教家训的书法佳作，这对提高青少年精神修养大有裨益。书法作品写经、史、子、集等中国文化精粹，挂在屋里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积极意义。每日凝视，日积月累，历代经典通过家中书法成为修身座右铭，能让每个家族具有向上升华发展的正能量。可以认为，收藏书法具四大效能：书法为贵人所书吉语佳句、家风家训，“乃人之衣冠，家之气象”，有文化兴家之效；书法在家庭文化传承中是聆听“圣贤之言、祖宗之训”，有室雅人和，代代传福之效；书法励志自强，修齐治平、提升家境，起兴旺发达之效；“仓颉造字，天雨粟，鬼夜哭”，文字可惊天地泣鬼神！所以家中书法有祈福趋吉家庭和满之效。 孟子曰：“仁，人心也；义，人路也。舍其路而弗由，放其心而不知求，哀哉！……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孟子·告子》）这意味着，仁指的是人之心灵，义指的是人走之路。放弃正道不走，丧失了善良本性而不知道去寻觅，可悲！学问之道没有别的，是找回来那丧失了的善心罢了。 文化书法注重国学精粹，以培养高端人才为己任。真正的书法家是具有文化修为的个体。书法文化与文人精神相通。唐张怀瓘《书议》认为：“先文而后墨”；明王绂《书画传习录》说：“腹中有百十卷书，俾落笔免尘俗耳”；清杨守敬《学书迩言》说：“一要品高，品高则下笔闲雅，不落尘俗；一要学富，胸罗万有，书卷之气自然溢于行间。古之大家，莫不备此”。古代著名书法家大都是学问满腹的君子，隋唐以后的进士书法家可谓多矣，著名进士书家有：颜真卿、柳公权、韩愈、杜牧、贺知章、杨凝式、韩熙载、王安石、张孝祥、苏轼、黄庭坚、蔡襄、陆游、文天祥、杨维桢、解缙、王阳明、丰坊、王世贞、董其昌、张瑞图、王铎、倪元璐、黄道周、周亮工、王士祯、笪重光、郑板桥、刘墉、翁方纲、梁同书、钱大昕、王文治、钱沣、孙星衍、伊秉绶、阮元、何绍基、刘熙载等。可谓人才济济，蔚为大观。 从书法正脉来说，唐宋都宗法二王，直追二王是中国书法的精神主线，就此而言，北大书法所强调“回归经典，走进魏晋”，坚持书法的正路大道。书法不入二王，不宗魏晋，终无法登堂入室。任何一代书法都是在立足传统上有所守正创新，是把真正的经典精神纳入到自己的书法与思想之中，站在经典这一巨人的肩膀上才能拨云见日，行稳致远，任何推倒重来，贪图捷径，只能走向死路。当代书法当然不能没有人文气息和君子气象。北大书法所将继续招收书法高端书法人才——硕士、博士、博士后、该访问学者等。得人才者，得天下也。有了正能量的高端人才，方能提升中国书法在国际展出和文化输出中的大国形象！ “文化软实力”是依靠国家和平形象吸引力、文化艺术价值感召力、大国和谐智慧亲和力来影响他国的综合能力。硬实力往往呈现非和平的对抗力量，而软实力则是实现和增强各国沟通与交流的和谐文化力量。只有当一个国家的文化中包含了人类精华价值，其美学和艺术具有人类仁爱本质和共享和谐价值观时，该文化才会成为国家软实力的源头活水。而中国书法和美学是中国文化软实力的极重要部分。 书法是新时代重要的文化软实力。全世界只有中国古代是书法原创国，后传到了日本、韩国等国，建立了影响深远的“汉字文化圈”。作为接班人的青少年如果不继续写汉字书法，“汉字文化圈”就会很可惜地逐渐消失而变成“花圈”。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⑪意即不能为国家进行长远谋划，一时的聪明也是短视而微不足道的；不能从全体大局角度去谋划，即使治理好小片区域也是片面而微不足道的。增强文化自信，解决“一手硬一手软”问题。书法美育作为中国文化软实力，具有美好的中国形象和中国身份显现，注重书法创作具有典雅大美，包括：技法的法度性、内容的国学性、音乐的韵律性、线条的空间性、审美的主体性、境界的高迈性等。这些美学原则可谓千目所视、分外严格，不可违背。文化书法重视美育欣赏美、感受美的重要维度：笔法呈现线条美，字法呈现结构美，章法展示布白美，墨法展示墨韵美，刻印烘托印章美，整体和合意境美。这些审美元素共同构成了书法审美和美育的大千世界。
“汉字文化圈”必须在我们这一代手上重建。随着中国文化阐释创新和文化价值重建，整个世界的思想文化精神生态重建必将到来。正惟此，中国经典思想当成为世界性思想！ 千年的“汉字文化圈”正在缩小——日本废除汉字、韩国废除汉字、越南废除汉字、新加坡不重汉字，东南亚一些国家唯美国马首是瞻而背中国而去。什么原因？是文化缺乏辐射能力，软实力急需提升。如今我们是“一手硬一手软”，硬的是军事、经济、科技，软的是文化、教育、审美。现在，我们已经意识到文化问题症结之所在，我们能让青少年一代徒蘼岁月浪费审美才华，而再度滑落文化软实力吗？ 当前中国经济日益崛起，已经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但是经济并不决定一切。历史上中华民族在最富的时候，往往就是灾难来临的时候。南宋时中国是全世界GDP最高的国家，一直到清朝中叶中国的经济占了世界的三分之一还强，比今天美国占世界的比重还要大。但是富国不等于大国，大国不等于强国，强国不等于拥有话语权之国。南宋的GDP虽然很高，但是却被元朝灭亡了；明朝的GDP也很高，但是清朝入关又灭了；到了清康乾盛世以后的中国的GDP又一度很高，但不久就被八国联军打败。一个富国在国际丛林法则的狼群战术中是相当危险的。一个真正击不败的民族，一个打不垮的人，一定是精神的强大，而不仅仅是财富缠身。 文化书法坚持自我“文化身份”，意味只有通过自我文化身份的重新书写，才能确认自己真正的文化品格和文化精神。这种与其他文化相区别的“身份认同”，成为一个民族的集体无意识和精神向心力，也是拒斥文化霸权的前提条件。只有禀有了文化身份意识和文化自我审视力，才可能在“全球化”张力结构中正确地对自我定位，在新的多元文化圈中具有自己正当的文化身份。 文化书法热爱“中国文化身份”，认同中国文化精神和文化指纹。华夏祖先、语言、历史、价值、习俗等，已经界定了我们在家国社群、民族身份、文化深度上认同中华文明精神，并在中国哲学、美学、艺术语境中不断获得身份重塑，进而寻找中国文化身份和在世界多元文化中的位置和重建之路。事实上，当代中国形象已获得了自己的坚定强大的身份立场、多元开放的文化眼光和宽容高迈的文化精神，这为当代中国文化身份的全新确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文化书法拒斥文化失败主义文化自卑主义。现在有一种奇怪的“后殖民书法”怪现状：对坚持中国文化创新的学者加以打压，听到“中国元素”就指责为封建保守主义，见到“中国经验”就称为民族主义，谁提出“中国文化身份”就给谁扣上“文化守成主义”的帽子，谁坚持“文化输出”就认定谁“反对现代性”或者“文化沙文主义”。如此种种，不一而足。这种文化虚无主义与文化失败主义的情结与“妖魔化中国”“去中国化”的逻辑，居然具有内在一致性。 文化书法空前重视书法审美文化安全。一手拿枪一手拿《圣经》的西方霸凌者，通过战争获得了西方文化话语的高势位，迫使中国文化全面失效，并一直游离在世界文化话语规则制定的边缘。当今，国际的经济、技术、军事竞争正显现为“文化竞争”，或者说那种可见的国力“硬实力”竞争，已逐渐被更隐蔽的文化“软实力”竞争所遮掩，加强“中国文化安全”无疑是国际文化未来的大格局。对此，我们不可不察！书法文化创新的战略地位：坚持中国文化当代重建，在“天人合一”中倾听世界性生态文明中的“中国声音”。在西方“去中国化”战略中，应针锋相对地提出“再中国化”文化战略。将书法美育文化软实力提到国家安危的高度，在以丑为美的当代文化中“剔除负能量”和“扶持正能量”。大力发展本土文化，找到中国文化的细胞，中断“全盘西化”，开拓中国文化全球“东化”进程，势在必行！ 文化书法重视中华民族的汉字身份书写和审美体验：第一，书法要表现中国优美的中和美学的经验，尤其要传达经史子集中的中国经验。第二，书法应该向世界传达中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国学人类思想，出经入史，通过书法传承中国文化美丽精神，并可持续地输出到国际世界中去。第三，把中国气魄、中国品格、中国风格、中国美学特色向全球表达。第四，当代中国学者书法家的身份认同关键在于：向世界表明中国文化是一种有深刻历史感和人类文明互动的历史文化，是具有诗文、书法、琴韵、画意等艺术性精神文化，一种怀有“天下”观念和博大精神的博爱文化。 文化书法坚持东西方平等对话和换位思考。思考全球化中的中国问题，一定要有中国身份、中国立场、中国文化指纹。没有身份立场，书法写得再西化，中国人不会认同，而西方人也在对其游戏疲劳之后随之唾弃。国人大可不必在乎某个洋人的信口评价，要有一种坚强的文化自信、书法自信，相信自己的文化底蕴和历史契机，而且一定要把本民族优秀的书法文化提升到国际化的高度，亮明中国身份站在中国立场同西方平等对话！ 少年强则国家强！文化兴则民族兴！我们应该大力促进国学和书法进入千家万户的家庭教育中，促进书法美育进入青少年学生的学校教育中，让国家成为“硬实力软实力双重提振”的文化强国。我们一定会在新时代“大美育”教学中，使国学和书法通过“书”——写字认字、书写书法、传承经典、提升境界，让我们灿烂悠久的书法美育和国学大美生生不已，代代传承！
注释 [①] 何新著《希腊伪史续考》，中国言实出版社，2015年版，第71页。 [②] 黄河清主编《欧洲文明史察疑》，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21年版，第113页。 [③] 王岳川著《大学中庸讲演录》，广西师大出版社，2008年版；王岳川著《王岳川品大学中庸》，中国民主与法制出版社，2022年版。 [④] 何新著《希腊伪史考》，北京日报报业集团同心出版社，2013年版。 [⑤] 何新著《希腊伪史续考》，中国言实出版社，2015年版。 [⑥] 董并生著《虚构的古希腊文明》，山西人民出版社，2015年版。 [⑦] 诸玄识《虚构的西方文明史》，山西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 [⑧] 黄河清主编《欧洲文明史察疑》，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21年版。 [⑨] 邱曙东《丑书及其意涵辨析》，《书法报》，2022年8月24日。 [⑩] 李更盛《中国古代丑学思想简论》，《华南师范大学学报》，1994年。 [⑪] 清·陈澹然《寤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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